乔瑟夫老婆🌟

杂食,不过在认定的cp内大部分蛮洁癖的。

《短刀行》

这篇!woc,盾娘和军娘woc!md在一起啊!!!!!!

桑迪诺尔:


天策营里的苏姑娘与苍云军里的阿蛮不对付,这是整个太原都知道的事。
苏姑娘来自长安,出身高门大户。骁勇善战又战绩丰厚。她的爱恨分明,与她的高傲一样,是满大唐都出了名的。
玄甲苍云出现的突兀,冲撞了天策府的威名。任是谁突然被人分割了天下,对这不速之客肯定都喜欢不起来。
更何况苍云士兵大多出身草莽,大字不识,还毫无礼数。
喜欢他们的人自然不多。
而阿蛮?
谁知道这整天哈哈哈的泼妇在想些什么。

阿蛮知晓自己与苏姑娘有矛盾时,心里甚是懵逼。
我跟苏姑娘有矛盾?我怎么不知道?
等等苏姑娘是谁?
问遍了军中的阿蛮一拍大腿。
哦!她呀!
待我去会会她!
阿蛮提起一副刀盾要走,被营里兄弟缠胳膊绊腿地拦下来。
“兄弟慢着!兄弟!”
“你可不是去打架!你要换一身衣服!带上些礼物!”
阿蛮一想觉得有理。
“对啊对啊,你得穿好衣裳。”
兄弟给她的光膀子披上花衣。
“你不能满身雨雪。”
兄弟给她披上披风。
“你得带上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……”
“等等等等……停!停!!”
阿蛮一跺脚,试图给她带上狗皮帽子的兄弟们一哄而散。

苏姑娘真是看见阿蛮就脑仁儿疼。
寒冬腊月的,你一大姑娘穿着露半边胸脯的战甲。披着黑色包身的披风,头上带着狗皮护耳帽子。左手拎着鸡,右手提着鸭,胳肢窝下夹着咸鱼和半片儿肘子,脚边堆了半担儿大葱和萝卜,肩头还挂了七八头蒜。
这都啥跟啥呀?
你跟个黑壳儿毛蟹搁天井里捞菜似的!
苏姑娘看见就想绕着走。
奈何阿蛮追了她半个大营。苏姑娘实在看不下了,把她拉营帐里一样样往下摘。
她也不想的,可是阿蛮全身挂了那么多东西,还能跟上任驰骋上马的她。活像一只大蝙蝠衔住了她的马尾巴。
怎么追的呢?
撼地。
苏姑娘再不停下,怕是这半边儿大营都要给拆了。

阿蛮也是不容易。
她一个野生野长个子愣大脑子跟不上的姑娘。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宫中贵族的那些个礼仪。
要来又不能失礼,该穿什么衣服该带什么东西。她是什么都不知道。营里的兄弟出这些主意,看上去像是耍她的,但还是都带上吧。小心点而总没错。
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出。
苏姑娘摘了许久才从这一团黑里拔出张人脸来,模样还不坏。只是那狗皮帽子一摘。头上还顶着罐温乎乎的酒。
军中严禁酗酒,苏姑娘说阿蛮,我往外一喊,你就完蛋。
大妹子!使不得啊大妹子!
怎么?
那是药酒,用来擦身的。
干嘛弄这个?
听说你腿疼。
苏姑娘大概是从那时起,开始觉得阿蛮没有那么讨厌了。

苏姑娘确实腿疼。她左腿曾断过,即便治好了,在雨雪寒天里还是会隐隐作痛。
说来耻辱,这腿并不是因为什么争斗断的,而是被李苏她爹亲手打断的。
不错,苏姑娘原名李苏。
李家庶出第七女,十二岁时她父亲要她嫁给杨家嫡子。李苏誓死不婚立志从军,被父亲叫到祠堂列祖列宗面前打断了腿,扬言今后没有这个女儿。
幸亏杨家没几年就垮了。
李苏说起这事,颇有些幸灾乐祸。
原来你不姓苏啊?阿蛮有点反应不过来。你爹也真是够狠的。
他也配做我爹?我这样的庶出,对他们来说就是溜须拍马的礼物罢了。连名字都不肯好好取的。
你又是为何叫阿蛮呢?
我爹愿我孔武有力有人气,我娘愿我结实健壮好养活。奈何两人都不识字,便向薛帅求了个乳名,叫蛮子。
……薛帅不知道你是女娃?
对啊,他不知道。
你不怨他们?
不怨的吧,毕竟打我记事起,就再没见过他们了。

李苏这些年过的很苦。
上级忌讳她的氏族,就算她有错也从不批评指正。左右一想又觉得她是个弃子,交好又不值当。索性这几年来,除了一起打拼的几个兄弟,她在军中竟没有一个能亲近的人。
明明有名有姓,却被人摘了姓氏,以青楼女子之名相称。说不委屈是假的。
女儿家有些心思,与上级说不得,与兄弟说不得,与父母家人更是说不得。
反倒是与阿蛮相说,像是竹筒倒的豆子。有诸般抱怨,各种委屈都能与她讲。
军中之人性子都是耿直的。
阿蛮听她怀念北邙山,怀念山下围猎的快乐与辽阔的草原。心里想了又想,一拍巴掌。嗷!李苏这是想打猎了。
打猎好啊,打猎多有趣的。
阿蛮不听李苏争辩,盔甲也不穿,牵着马驹带着兵器就把李苏拽到了关外。
关外有李苏回忆里的熊、狐狸,还有雪豹和兔子。却完全不如李苏所想。
这些动物都是野生的动物,与围猎场里被捉来的、那种毛色突兀的猎物不同。它们无一不肥硕、健壮,又跑得飞快。黑熊如磐石,雪豹似冰凌。狐狸像那深秋后凋零的红叶,兔子如同那亡冬里纷飞的雪花。
没有快马和弓箭,李苏简直不知如何下手。
阿蛮把盾丢过去,铲起一片浮雪。撼地凿石踏雪飞身。以狗吃屎的姿势扑住一只羔羊般大小的兔子。
阿蛮把兔子擩进李苏怀里,兔子挣扎的厉害,李苏都险些抱不住。
“快揉快揉!待会儿就跑了!”阿蛮说完就被兔子蹬了脸。脸上硕大一个爪印,她也不恼,还笑嘻嘻地问李苏。
“怎么样软不软?雁门关的兔子,毛可比别处的长多了。”
兔子最终还是跑了。
李苏笑得肚子疼,手上失了力。
只有那份厚重的温暖和蓬勃的生命力留在她的掌心里。如同心脏般搏动着,久久不去。
这与体温渐凉的猎物是完全不同的。

苍云军里没人管李苏叫苏姑娘了。
他们都随阿蛮,叫她大妹砸。
天策军里的人听得直笑,久而久之便开始学舌。那股浓重的东北口音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军营。再看看那些玄甲银盔的战士,无一不像满脸纯朴的老农。
李苏气的满脸通红,找阿蛮干了一仗。打的酣畅淋漓之后与她勾肩搭背地去茶馆喝茶。
回来之后听人汇报。天策军中有人被苍云的打了。
哪几个人呢?
坚持叫苏姑娘不改口的人。
谁打的呢?
不知道谁打的,反正在校场上被轮了一遍。苍云一门四个体型。那几人愣是一个都打不过。
活该。
李承恩笑着讲。
一天就会嚼舌头,对面苍云军里最小的才十一岁。这他都打不过还敢来告嘴?
苍云的军师已经跟天策的将军通了气儿了。谁再搬弄是非挑拨两军关系,一律以军法处置。

李苏觉得自己还是受不了阿蛮。
怎么呢。
天策的小姑娘给她师妹送了一只小水枪。师妹拿凉水滋她,被她没收了作案工具。结果扭头阿蛮自己玩儿起来了,往那水枪里灌的热茶水,滋谁像谁尿裤子。
不只是阿蛮,一群大老爷们儿居然玩儿得哈哈大笑。
素质!李苏拍桌子给他们划重点,素质呢!
然后被阿蛮滋了鞋。
李苏当场就跳起来了,抢了旁边一人的水枪,撸起袖子就和阿蛮互喷起来。
竹筒做的水枪,粗糙没个准头。打谁都是漏得多,中的少。李苏怎么打都打不中,心里一横滋上了天。
正中风夜北的眼罩。
阿蛮劈手夺了那水枪,挡在李苏前面。
军师抹了把脸,笑着点了点她。:“薛蛮。”
然后就走掉了。
“军师!老大!风哥!”
“我错了唉大哥!”
“大哥诶!”
“别呀!”
阿蛮哭喊着追过去了。
李苏看的愣愣的,心里不知是何滋味。

阿蛮因不知名原因触犯军法,记低级处分,罚劳作三日,以敬后人。
这个不知名是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,不过却没人奚落她。
阿蛮被罚去回收战场上的刀兵盔甲。那日里跟着玩闹的苍云士兵都自发地去帮忙。李苏再带着天策的人相跟上。
一大群人,乌泱泱。
对面儿狼牙总以为这边要进攻了,大声呼喊着就是一通乱射。乱箭如雨,远的连袍角都打不着。
李苏发现那群苍云又开始玩儿了。
一个个的切了铁骨心法,顶着盾过去捡狼牙的武器。捡起来就跑,气的狼牙嗷嗷叫。
偶有被乱箭射中的,哦哟一声,步子都不带乱的。那箭磕在玄甲上就折了,不伤毛皮。有的还挂在玄甲上密密麻麻的鳞片里,满身满背,活像只刺猬。
天策军蠢蠢欲动。
你们敢去我就敢打断你们的狗腿。李苏说,老娘说到做到。
一群大老爷们儿都怂了。
李苏说脏话唉……
都怪薛蛮,都是薛蛮教的。

李苏一度以为,自己与薛蛮的关系就到这儿了。
毕竟两个人的差距在那儿。薛蛮又是个对谁都亲切的,真要深交起来,也亲密不到哪去。
直到那夜,薛蛮钻进了李苏的营帐。
大半夜的,薛蛮发也不束,盔甲也不穿。李苏发现她时她冻的直打哆嗦,连忙把她拽进自己被子里来。
薛蛮缓过劲儿来,跟李苏说,南边儿城墙有动静。
有什么动静?你不去跟你们将军汇报,与我说做什么?
嗨呀,真等他们就晚了!密探捎回来的消息。一群大老爷们儿毛毛躁躁的,吵吵起来就不好玩儿了。
……弄啥咧嘛?
走走走就咱俩去,我穿好衣服在城墙狗洞那儿等你。
薛蛮钻了出去,又探回头来。
多穿点儿,外面可冷了。
李苏简直拿她没办法,左右又睡不着,干脆起来穿衣服去。
拾壹
太原城南边有树林,路宽广。适合跑马又容易撤退,即便修起了城墙与战壕。值夜卫兵的视野还是多有盲区,难免常有人偷袭。
苍云的小密探上城墙偷卫兵的干粮吃,当面撞上几个狼牙在甩钩子爬墙。她提刀就割了绳子,摔死三个,剩下一个没摔死的被拎进了狗洞。
狼牙夜袭的消息就是她问出来的。
原来是几日前苍策两军士兵捡狼牙武器的事激怒了狼牙。狼牙军中有个小将领很是不服,背着高级军官领了一小波人打算夜袭南墙。打城中个措手不及,若是能拿回些刀兵粮草,也好向上级邀功。
多少人呢,五六十个。
这就不好打,上面动静大了,下面的人根本不上墙。这下都只是派了四个人打前锋,稍有差池,对面躲在林子里的人都早跑的无影无踪。
薛蛮想了想,伸手就卸了那俘虏的胳膊,架着这五大三粗的残废去城墙上招手。并请李苏找些完好的绳子垂下去,然后骑马过来。
待会儿狼牙上墙,薛蛮冲散狼牙的队伍,李苏就骑马使枪,将人挑下城墙摔死。就算没有消息,南墙东墙那边听见动静再赶过来也不迟。
不过个子矮小的密探要先钻狗洞过去,把那些之前摔死的尸体藏好。
然后呢?
这一队人出来,他们的营帐肯定空了。今天夜里有风,我们三人就趁乱摸过去,烧了他们的营帐。
李苏看她,薛蛮在她的良心上杵了一拳:
别因为别人总叫你狗,你就忘记你是狼了。
师妹在后面阴恻恻地念,别借着说教占人家便宜。
薛蛮嘿嘿笑。
拾贰
卑鄙么?
有来无往非礼也。
下作么?
兵不厌诈乃计也。
薛蛮干完这一票,跟没事人一样领着两人回了营帐。她铺盖上睡着俩小狮子,把狮子抱开,被褥都给捂的暖暖的。
对面狼牙大营烧成一片火海,这边三个女生捂着棉被吃饼子。
薛蛮还从怀里掏出个坚果,说是在大营那边捡的。
你吃么?
师妹嫌恶地摇了摇头。
你吃不吃?
李苏意味深长地看看她,伸手接过坚果。
给我留作纪念吧。
拾叁
师妹半夜就回自己窝了,李苏跟薛蛮将就了一晚上。早上两人一起从营帐里出来,有人回头看,但什么也不说。
天气冷女生挤一副铺盖,这再正常不过了。
狼牙忙着修营帐,这南下的路就通了。
将军觉得李苏有功,便把她叫去说话。让她领兵去洛阳,协助战后重建。那里天策府的人多,军功也多。她身为女子晋升不易,如今这军功能挣一样是一样。
又念及她与阿蛮交好,允她去与阿蛮告别。午时南门下,点兵出发。
我与阿蛮要好吗?
李苏疑惑。
城中传她与阿蛮不对付,也才是几天前的事。
她走的突然,阿蛮却一点不意外。
阿蛮日夜守着太原,送走的的人是一批又一批。干粮,烈酒,不论是谁,她都是领着兄弟,这般相送的。
薛蛮的人与李苏的部下勾肩搭背,仿佛格外亲密。李苏不曾问起,阿蛮就笑了。苍云什么都没有,只有这生来的一双臂膀,和苍云给的盾墙。除了热情什么都给不了你,还望友军莫要见外。
李苏看着那群抱着抱着就开始打闹的男人,笑说,一样。
平日里唠嗑唠得多。如今离别,却不知说什么好。只互相揽着肩膀,说兄弟都是识字儿的,日后多多联系。
午时已到。
薛蛮端起一碗酒,敬李苏。
若是不见,今后我守我的边关,你守你的大唐。
短刀自有相接时。李苏说完这句,翻身上马,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喊。
兄弟,回见。


《短刀行》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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