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瑟夫老婆🌟

杂食,不过在认定的cp内大部分蛮洁癖的。

阵雨.2

我的妈莫名带感

翠蜉蝣:

*理发店梗取自传说中茨木为鬼前是剃头匠的故事




阵雨 2
就要下雨了。 酒吞抬头看了看天,远方的一片雨云正徐徐飘来,黑得像只墨鸦。
他想着要不去附近哪个咖啡店坐一下避雨,或者找个小食铺尝尝当地特产喝点小酒。然而这个城市陌生又偏僻,手机应用上都查不到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店家。
特意跑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,是想给事务所的歌手找些民谣风格的素材,结果在此收获的只有乏味。
难道真的要提早去列车站傻坐几小时。啧。
雨前带着潮气的疾风吹动了悬挂在高处的招牌,老旧铁皮竭力发出的声响引起酒吞的注意。 理发店? 摸了摸略有胡茬的下巴,一样是消磨时间,随便刮个脸吧。想着便踏上那几格砌着鹅卵石的台阶。 “欢迎光临。” 白漆剥落的木门碰撞了其上悬挂的铜铃,带动店内的人机械地喊一句迎宾语,嗓音年轻动听,却懒散敷衍不带任何感情,反正说的人不走心听的人也不上心。 窄小的店面空间,镜子前摆着两张老式的理发座椅。其中一张的椅背向后倾了,上面躺着一个用热毛巾盖着脸的客人。没有音乐,也没有茶水,更没有时髦的流行发型招贴画。店铺的气氛与其说怀旧,用简陋形容来得更贴切。如此平庸冷僻,倒也挺符合这个城市的印象。


酒吞在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,换了好几个姿势才找到舒适的角度,把修长笔直的腿踩在过窄的踏板上。他摸出手机用手指划着看新闻推送,漫无目的的点击,投影着此行无功而返的烦躁。
有人从里间出来,并没有招呼刚来酒吞,径直走向旁边的位置,为那个客人取走毛巾,修整仪容起来。
银白色晃过视角,酒吞不经意地一瞥,身边站着个高大身影,
他的头发很长,却不是什么刻意追求的时髦造型。没有层次也没有造型,只是长,又多,白如冬雪,均匀又鲜亮,绝非染色能呈现的光泽。
他默不作声地工作着,不像既有概念中的理发店店员那般会推销或聊天,只是专心于手上的工作。
酒吞在屏幕上翻看新闻的手指停下来了,他忍不住去看面前的镜子,想从镜中映像寻找好奇心的答案。
镜子里是个相当悦目的青年。
用惊艳来形容酒吞此刻的感受也不为过。事务所鉴选艺人时他见过许多出色的男男女女,却很久没有这样瞬间入眼的感觉。
不失阳刚,不乏俊美,容貌棱角轮廓线条都如设计好似的完美漂亮,甚至可以用精致形容。有种与这个城市给人的印象颠倒相反、格格不入。
虽然他眉眼低垂,长而密的睫毛也遮不去瞳孔散射出熠熠的琥珀金色。
虹膜变色?混血儿?酒吞看得入了神,没发现自己的眼光收不回了。


即使是从镜子里,持续的注视也太过明显与直白,青年夙地抬起头来,也从镜子里看向酒吞,投来锋利的眼神。
他就像行踪暴露、狼顾麇惊的野兽,瞳眸中闪着琥珀色的警惕与戒备。
一头摄人心魄的野兽。
“哎哟!”
顾客的惊呼打断了他们汇于镜中的四目相对。
青年低头,看着手指上殷红的血迹。
一个中年人闻声从里面跑出来,以店主的身份连连向顾客赔着不是。青年却定定地立在旁边,既不鞠躬也不道歉,只是出神地望着自己手指上的血。
酒吞发现,他的手也很好看。骨节分明,皮肉停匀。但是布满伤痕,指尖包了不少新新旧旧的创可贴。
恼怒的顾客夺门离去,店主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场,劈头盖脸地责骂起来。
“真是白瞎了眼!亏我好心收留你这个扫把星!”他将各种难听的词句倾囊倒箧,青年却依旧低头不语,看来这些语言暴力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。
酒吞看着他,琥珀色双眸中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世故和漠然。
店主骂得脸红脖子粗,交代了一堆劳力活、并强调今天不会供给餐食作为处罚后,口中念着晦气晦气离开了。
狭小老旧的店里只剩下青年与酒吞。
他没有搭理酒吞,自顾自转身去后面水槽洗手。在冷水下冲着修长的手指,可血还是渗出来,看来弄伤顾客时也划到了自己。
青年关上了水龙头,看着止不住的血,他便将手指放进口中,抿起薄薄的双唇,轻轻吮着。
这无意识的动作,竟然也可以带着性感的撩拨。
酒吞稍微有了些在这个城市不虚此行的感觉。如果这个青年能为自己的事务所效劳、进入演艺圈,那将会是场多么精彩的革新?
但他是野兽。不是宠物店一排排明码标价附有证书供人挑选的小动物。
估计他不会像那些追名逐利的人易于掌控,更不易被堆金叠玉的虚荣所吸引。
酒吞在镜中那双危险的眼里能读懂。
“打烊了。”青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,也不理会这个一直被晾着的顾客走没走,直接关了灯,走进了里间。
云中隆隆地响着雷,震耳的声响,却始终没有降雨。 酒吞在理发店对面的屋檐下,站了一个多小时,错过了回程的列车。 天色刚被黑夜染黯一点时,理发店旁边的小巷中走出那个白发的青年。 他换下了理发店的制服,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运动衣,衣服尺寸明显不符合他高大的体型,袖子短得露出了一截手腕,脚上陈旧的帆布鞋有几处开了口,走路时鞋底都发出快要寿终正寝的声响,显得他在发黄路灯光下的缓慢步伐更为拖沓。 酒吞默不作声地跟着双手插在衣袋中行走的青年,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。 路过一户人家,正出门的妇女朝他啐了口唾沫。又路过当地学校门前,几个小孩立即捡了石头群起砸之,口中唱着咒骂他不洁不祥的童谣。 他只是继续低头走,对一路的恶意无动于衷。 行至一家便利店时,白发的青年终于抬起头,驻足看了一眼,却没有进去。 酒吞见他拐进了旁边的街区公园,加快脚步跟了上去。

公园儿童游乐器械旁有一排公共饮水器。他走过去,弯腰打开饮水器上的滤嘴,大口大口地喝着,一些断断续续的凉水滑过他瘦长脖颈上下动着的喉结。 想起刚才理发店时的事,酒吞明白过来,他在以水果腹。 这画面纵然凄凉,青年却一点都没有展现出狼狈或拘促,只是单纯解渴般一个劲地喝着水。 稍许后他站直了身体,用手背擦拭下巴上的水后,猛然回头瞪着站在秋千旁的酒吞。 “跟着我做什么。”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警告。 “小鬼,你叫什么。”酒吞在秋千上坐下,长腿踩着沙地,吱嘎吱嘎地荡着问。 青年的眼神变得更凶悍起来,防备地站在那里,仿佛要竖起尖锐来御敌的刺猬。 “那个破理发店有你的未来吗?”酒吞望着他脚上的烂帆布鞋,“每天给糟老头子剪发刮脸当廉价劳动力一辈子?” “跟你没关系。”青年说着,也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帆布鞋。
酒吞从秋千上站起来,满身是刺的他后退了一步。 “明天一早第一班车,我在列车站等你。”摸出一张事务所用的名片和几张钞票,放在秋千上,转身离去。
走到公园门口时回头看了看,青年和秋千上的名片都不见了,钱还好好地躺在那里。
酝酿已久的大雨下了起来,几道闪电之后变得更倾盆瓢泼。


酒吞立在车站前的台阶上,听到广播响起列车员最后一次提醒乘客及时上车。
宛如电视剧里俗套的镜头一般,他等的人在检票前最后一刻,穿着一双破烂的旧帆布鞋,朝着车站奔跑过来。
“理发店,我不干了。”青年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,抬起头时,酒吞看到他嘴角一块淤青。他向酒吞伸出手,关节多了几道擦伤的手里握着皱巴巴的几张钞票。
愣了片刻,酒吞接过来,用他自己的钱为他买了同程的车票。
“以后的工作是不允许伤到脸的。还有手。”酒吞看着他,“辞职时也不能打架。”
青年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“小鬼你叫什么?”
“茨木。”
哪有人直接用这个城市的名字取名的。然后酒吞想到他不被待见的际遇,又有些明白过来。
“本大爷,酒吞。”

高速列车向着他们的目的地飞驰。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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